草和苑

※ 更新跟回复评论有时会拖很久 ※

。小说|绘图
。家教|沉月
。同人|原创

.草和苑|荏神
.是个写写会忘记设定的傻逼
.更新相当不稳定,同人长篇为主追更慎入

【家教|骸纲】夢のまた夢 -03-

✶ 原作 :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 篇名 :夢のまた夢(梦中梦)

✶ CP :六道骸✕泽田纲吉

✶ 设定 :十年后、仅到未来编+很多私设,纲吉年操、自创角有

✶ 说明 :自我流诠释有,很拖戏

✶ 注意 :

  1. 水牢骸×首领纲

  2. 老样子走正经向,然后越写越长……

  3. 繁简转换偶有错误,还小伙伴们多包容(笔芯


✶ 前面的章回:

 -00-

 -01- -02-




  *

 





  滴答。

 

  花瓣由外向内逐渐被粉渲染,细软而规矩地交错。

 

  他低头望着掌中璀璨盛放的莲,眼神甚是专注。

 

  淡雅的香气飘入鼻腔,令人放松心神。他的周遭被凭空盘据一朵又一朵的莲给包覆,地面偶尔划过一圈又一圈的水纹,漆黑但明亮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

 

  他所坐着的镂空长椅堆了不少含苞待放的花苞,随着他拿到手里的动作,缓缓绽放。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而不妖。

 

  垂眸,指尖滑过色彩纯粹的软瓣。他松手,让其飘于空。一如身边的无数菡萏,缓缓浮游于世界之中。

 

  ——然而,他的却不属于自然之物。

 

 

 

  忽然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断了他的思绪。这让他回过头,注视着本该一片平静的水镜。

 

  “……喔呀喔呀……”

 

  略为低沉的话语划破空气,他扬起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

 

  “什、什么啊……这个地方——”

 

  属于少年的青涩嗓音传来,同时伴随着某人重摔在地的闷响,随后是一声痛呼。

 

  眨眼间椅上尚未经手的花苞便消失于无形。他站起身,随着这个动作,脚底下的地面竟是浮出了许多如繁星般耀眼的亮点,而水纹则更加猖狂地往外扩散、相撞。

 

  望向少年的一瞬间,他的呼吸一窒,心跳无法克制地加速——只因少年一双清澈粹的眼瞳,也同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笑了——但也许,只是错觉。

 

  毕竟笑容对他而言一直都像呼吸一样自然。

 

  “——你好。”

 

  带着些许嘲讽,以及些许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他道,同时看见少年脸上的错愕,禁不住地再度发笑,低语对方的名,“……吉。

 

 

 

  眼前的少年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T恤与牛仔裤上满是脏污,无论是手脚还是脸都布满伤痕。

 

  打量完一脸茫然的纲吉,他笑盈盈地开口:“坐吧?”

 

  “……你……”

 

  “别这么警戒。这儿可是我的地盘,想跑也跑不了。”

 

  听着,纲吉连忙四下张望,然后又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我……你不是被复仇者带走了吗?”

 

  复仇者。

 

  细细品味这三个字,骸轻叹了声,“是啊。”

 

  ——一带,就是好几年。

 

  见少年似乎不怎么肯过来,他只好状似夸张地叹气,接着瞇起眼,语气愉悦,“你再不过来,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沉下去’喔……”

 

  “沉下去?……哇、哇啊!”

 

  随着对方的话语,纲吉连忙左右跳了几下,因为不知何时他脚下的水镜居然变成了极其粘稠的淤泥,正一点点将人往下吞噬。

 

  最后,纲吉只能战战兢兢地在椅上坐下,以能离他越远越好的姿势占据长椅的边缘。

 

  “……”

 

  短暂的沉默降临。

 

  他知道少年正用眼角余光偷偷望着自己,带着困惑与猜疑的视线让他有些不快。然而,对方确实应该如此。

 

  “……好奇吗?”率先开口的是骸。他没有看着纲吉,只是仰头轻触着飘在头顶上的黄莲,表情平淡,“……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啦!……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第二次质问他是否动了手脚的纲吉似乎尽力维持镇定,但眉眼间却难掩好奇之心,“而且……你为什么看起来年纪变大了?”

 

  “当然是因为我比你年长。”看似漫不经心的骸吹了口气,望着莲花随自己的吐息越飘越远。

 

  “……年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有了上回经验,骸对纲吉这次出现一点也不意外。估计又是外头出了什么事搞得人压力太大,才会误打误撞跑进来。虽说在毫无目的的状况下还能自由进出自己梦境本身就已经够奇怪,但泽田纲吉显然是常理无法解释的男人,骸也没打算深究。

 

  “这里是哪?”

 

  “我的梦境。”

 

  “……到底为什么啊……”纲吉的表情很精彩,像是吃到过期食品似的。

 

  他才想知道为什么呢。

 

  在内心暗咐对方的话语,骸的神情平淡,倒与对方形成明显的对比。

 

  本以为就是再进到自己梦里也该是之前那样小的孩子,没想到这回居然直接成了少年模样。

 

  虽然这样逗起来也有趣……可是这个时期的泽田纲吉不怎么好忽悠,也总爱嚷些没意义的话语。

 

  小声抱怨几句后纲吉便盯着脚下的水镜,从骸的角度看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大概是看出神了。

 

  泽田纲吉什么不好,就是容易分心。想起那个没事做就总爱盯着窗外发呆的男人,骸撇撇嘴角,开口道。

 

  “来聊点什么吧。”听见他的话语,纲吉一楞,茫然地转头看着他,那表情还真是惹人发笑——而他也确实笑了。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他温和地说着:“反正一时半刻你走不了、我也离不开。”

 

  “……什、”显然对于这位“年长”的骸提出这样要求感到震惊,纲吉嘴张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聊聊聊、你……你说——”

 

  “聊天。”淡淡重复道,骸耐心地等了几秒,发现对方似乎不知该回应什么,便再度无奈地接话,“……冷静。聊个天而已,紧张什么。”

 

  苦着一张脸,纲吉明显就是不想干这种事,却也不得不同意待在这儿什么都不做真会无聊死,只好两眼一闭全当在作梦——虽然确实是场梦——颤着语气开口:“你刚刚在做什么?”

 

  “折花玩。”

 

  向前伸出手,几朵颜色不一的荷花便簇拥而至。随手挑了一朵递给纲吉,骸淡淡说道:“这是新做的,送你吧。”

 

  “欸?啊、喔……”

 

  没料到对方会直接塞过来,纲吉有些手忙脚乱,“谢谢……”

 

  低头望着双手捧着才足够支撑的浅紫色大莲,纲吉数着花瓣,发现足足有二十一片。花蕊是很鲜艳的黄,整体看上去相当漂亮,边缘泛着水珠,摸着有些湿润。

 

  “好漂亮……”

 

  少年因为花朵的美丽忍不住低声惊叹,而骸却对此不置可否。幸许是天天都能见到的缘故,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赞叹的。

 

  莲花对他而言有着许多意义,就是他自己也没办法一一讲述——复杂的情感彼此交织纠缠,最终,便看不清本质了。

 

  身边稚嫩的少年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感到欣喜,然而他却无法体会。

 

  “这是幻术?”戳着花蕊,纲吉转头问道。

 

  “啊啊。”

 

  “好厉害……原来幻术也能做到这种事啊。”

 

  “平常我可不会这么做。”发现少年似乎有所误会,骸澄清道。

 

  “那平常你做什么?”

 

  “……”

 

  这问题倒有些棘手。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做点心吧,这可违反了自己的外在形象。

 

  然而没等骸想出个说法,纲吉便连忙摆手道。

 

  “啊……”看上去挺后悔自己问了方才的问题,纲吉脸上写满歉意,“抱歉,我忘了……你在复仇者里面……当我没问!”

 

  “……说话不经大脑可是会早死的。”

 

  原本欲出口的解释瞬间变成嘲讽,骸扬起嘴角,“没想到这个习惯这么早就已经养成,那位阿尔科巴雷诺肯定为此操碎了心。”

 

  “什么啊!我才没有!”

 

  对于对方的话语感到十分不满,纲吉立刻抗议。

 

  “当局者迷呢。”

 

  “这句话才不是这样用!”

 

  “喔?我可不想听国文没及格过的人反驳。”

 

  “——”

 

  纲吉胀红的脸让他心情出奇地好。

 

  啊,就该这样。他就喜欢这种逗宠物似的感觉。反观那位二十几岁的泽田纲吉,对自己的话是越来越没有反应了,有够无趣。之前那个年纪太小很多话都听不懂,也不适合说,太碍手碍脚了。

 

  “说点有趣的事情吧。”

 

  暂时放过可怜的废柴初中生,骸用食指将面前浮着的花轻轻一推,看着白色的菡萏飘出去老远,“这个年纪照理来说废话是最多的。”

 

  “我怎么觉得你在拐弯抹角地骂我……”

 

  听见这句嘀咕,骸立刻转过头,朝少年笑盈盈地道:“是在骂你没错,看来你至少耳朵还没坏。”

 

  “……”

 

  无视对方怒气冲天的瞪视,他放松身体靠在长椅上,仰头闭上了眼,“你该珍惜还有人愿意听你说的时刻。”

 

  前头都是一些奚落的话语,这会儿却又忽然冒出一句不太符合他形象的话。

 

  “我说……总感觉你跟印象中的骸不太一样?”

 

  “嗯?”纲吉迟疑的语气骸并没有听漏,因此应了声,“你是指哪里不一样?”

 

  “就……很多方面啊!”大概是不太擅长将自己的想法组织成语言,纲吉抓着头,有些郁闷,“明明之前还一副讨人厌的大坏蛋模样……”

 

  大坏蛋……?

 

  “噗、”因为这句评语忍不住喷笑出声,骸哈哈大笑,响亮的笑声在这看不见边际的黑暗中回荡很久,甚是惊人,“哈哈哈——”

 

  “干、干嘛啦!”

 

  被对方反常的举动狠狠吓了一大跳的纲吉一脸莫名其妙。

 

  “哈哈哈……咳、”或许是太久没有笑得像这样夸张,骸甚至不小心被回流的口水呛了下,“咳咳!哈……大、大坏蛋!这是什么过时的字汇啊?哈哈——”

 

  “……”

 

  这回纲吉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神经病了。

 

  花了点时间好不容易止住笑,骸微微起身用手背抹了把笑出来的泪,“没想到你的国文真的停留在小学等级?真令人意外……”

 

  眼看对方又有笑容复发的趋势,纲吉黑着脸。

 

  “噢……你果然很有趣,泽田纲吉。”

 

  摀着脸缓着气,他语带笑意,“总能带给我惊喜。”

 

  “……我又没说错!”没好气地冷哼着,纲吉别过头,话落却又小声低喃,“果然是错觉……”

 

  “什么错觉?”

 

  并没有遗漏对方基本是自言自语的低语,骸按了按有些酸疼的嘴角。

 

  沉默地瞥了骸好几眼,最后纲吉低头,语气有些别扭。

 

  “反正就是……觉得你好像也有什么苦衷——之类的……”

 

  他顿了顿,接着抬起头来,表情意外认真,看得骸不由自主地屏息。

 

  “我听犬说过……你们以前的事情。”

 

  ——什么,一个人可以有如此粹的眼神呢?

 

  望着态度不知为何有些扭捏的纲吉,骸默默地想。

 

  “就是,那个……”一面说,纲吉一面用余光偷瞄骸,后者则十分坦然地承接,“人体实验之类的……还有跟老爸的交易……”

 

  “……喔,原来你知道啊?”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对于新获得的情报,骸挑起眉。没想到原来这么久以前他就知道那些事情……难怪自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从这开始的。就说像泽田纲吉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怎么会在经历黑曜中学那些事情后对自己的态度不坏反好。

 

  在骸豪不避讳地反问后纲吉反而像是开关被关掉,闭口又不说话了。

 

  骸一直搞不明白纲吉那颗容量不大的脑袋为什么可以塞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明明与他毫无关联,又为什么要一直记在脑海?

 

  他重新倚回椅背,眼前一片无边无际的水镜世界静静泛着波纹,一如此时此刻自己有些混乱的心湖,被身边人给抚出圈圈涟漪。

 

  ——泽田纲吉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

 

  随着年龄增长,与他比较少碰面的骸感觉尤其明显。只要待在他身边,就会感到放松——骸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对方过于松懈的警戒心,搞得自己也觉得所谓的距离可有可无——然而,此刻的“纲吉”却又证明并非如此。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但肯定是只有“泽田纲吉”这个人才有的特质。

 

  无论是让人轻易放下警戒心的傻脸,还是偶尔流露出异常坚定的神情——泽田纲吉各式各样的表情都彰显着他是一个容易把心事挂在脸上的男人,就连此刻也是。

 

  “……别想太多。”

 

  听见骸的开口,纲吉微微抬起头。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必为了别人的事操心。”说着,他瞥了少年一眼,“你这坏毛病只会给自己添乱,还是赶紧治治吧。”

 

  “……”

 

  沉默如墨滴进水般缓缓扩散,左右摇晃浸染着胸口。不知为何,看惯了的世界此刻竟带给了他些许虚假感。

 

  “而且,实验也好,交易也罢……”低喃着已经很长时间未曾思考过的事物,骸的表情很平淡,嘴角浅浅的笑容一如既往。

 

  “——都已经结束了。

 

  男人略为低沉的嗓音很轻,听在少年耳里却异常响亮。

 

  “……你已经不在意了吗?”

 

  許久,少年低聲問道。

 

  “クフフ……即便在意,又如何?”噙著笑反問對方,骸瞇起眼。

 

  “用你那可怜的脑袋瓜好好想想。”话语间夹杂着嘲讽,他微笑地说着:“既然我已决定接手‘雾之守护者’,就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损‘彭哥列名誉’之事……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们这群黑手党着想。这是约定过的事情——仅此而已。”

 

  他顿了顿,尔后看向纲吉,鬼魅的红蓝异瞳替那张深邃的五官添了几分妖异感。

 

  “我——”

 

  “——说谎。”

 

  骸因为话语被打断而愣了下。少年脸上不快的表情夹杂了愤怒,然而他却不知对方为何如此。

 

  “什么‘彭哥列名誉’啊……那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吧!”纲吉的语气难得地激动,这让骸意识到眼前的少年终究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与那位二十几岁的不同,还处于容易激动的年纪,“如果守护者只会成为让你痛苦的理由,还不如不要当!”

 

  ……呵呵,瞧瞧这孩子都说了些什么傻话。

 

  “你——”

 

  “泽田纲吉。”与少年胀红着脸形成强烈对比,骸乐呵道:“你这话说得简直像巴不得我动手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呢?”

 

  咬着牙,纲吉迟迟未开口,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说了——不要想太多。”

 

  轻轻伸手,掌心覆上对方的头顶,骸能明显感受到少年的身体僵了下。

 

  嘴角勾起了安抚的弧度,他轻声道:“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明白……至少,现在的‘你’没有必要知道。”

 

  “……什么意思?”

 

  意外地没有拒绝对方动作轻柔的抚摸,纲吉闷着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笑着,骸收回手,改弹了弹少年腿上那朵灿烂盛开的紫莲,几滴水珠喷上他的裤管,留下细小的印痕,“时间……差不多了呢。”

 

  还在琢磨对方的意思,纲吉下意识地覆诵了句:“时间?”

 

  “对……时间。”

 

  微微瞇起眼,他沉默了下,才淡然开口,“你该离开了。”

 

  “啊?喔……”对于对方莫名其妙冒出的言语满脸不解,纲吉转头张望,语带疑惑,“我要怎么离开——”

 

  话音未完,纲吉周围的空间倏然扭曲,转瞬间人已消失,仅留下色彩斑斓的菡萏完好如初,静静取代它的位置,盛放在冰冷的长椅之上。

 

  “……真是。”

 

  垂眼望着面前回归如初的漆黑水镜,骸轻叹口气。

 

  ‘——说谎。’

 

  少年的话语模糊地在脑海响起……他还记得对方当时的表情。

 

  打了个响指,视线所及的荷花从花稍由外向内缓慢散落,消散于空,仿若从未存在。

 

  然后——他起身,朝着漆黑的前方迈步,不曾回头。

 





——






二修。

评论(6)
热度(5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草和苑 / Powered by LOFTER